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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残花落更开,小檐日日燕飞来。”三月轻盈的脚步缓缓跃到了赣师大校园,在柔软的雨丝中穿行,在盈盈的笑意中,柳梢渐绿,草地渐茵。春风在春的旋律里,宛如窈窕淑女,欲语还羞,曼妙的舞姿和芬芳的气息,给所有人带来嫩绿朦胧的遐想。校园里大大小小的黛绿色浅湖,因春风的呼唤舒展了容貌,荡漾着行人的心旌,到这时我总会驻足,细看这水如何摇曳、如何生姿。春风或许总是善解人意的,当它踏上故乡土地时,故乡的水被微微吹皱。
背上行囊离开家乡小城的时候,我记得寒意还是料峭的,家乡小城的冬天便是这样——嚣张耍性下藏着关怀,疏离冷峻内含着依恋。它在旧年即将结束的节点声势浩大地登场,带着呼啸的寒风和雨雪,还有连着很长一段时间的灰蒙蒙天色。而同时却也留下几分温情,小城边上的江流不紧不慢地歇着却从未停下;道旁的小树枝丫暂闭上常年流露高涨热情的眼,得以静心地思考今年的成长收获以及来年的愿景,默默向下生着根;城里的湖与河都敛起孩子气变得沉稳、包容。
家乡的水总在我的怀乡记忆中有着色彩鲜艳浓烈的一笔,她总与我的喜悲有着深深的联系。记得小时候,当我开始观察出这河湖在不同季节、不同气候下会显露出不同面貌与风格时候,我便深深的认定她们藏着隐秘的生命,开始尝试着与她们闲聊,和她们倾诉,玩起交换秘密的游戏。而渐渐长大后,原来幼时的惊奇与新鲜不在,神秘面纱也终究褪去,但故乡的水还是静静淌着,从不言语,我也总是习惯不快活的时候陪着小河细流静静坐着,不用言语。
寒假期间,久久闷在家里招呼亲友心情郁闷,忽然冒出想要出发到小城以外的地方逃离的念头,在家里正忙碌的时候提这桩任性的事当然无法被接受认可,我闷气不过便独自一人又到以前常去的湖边绕着圈子走。稀落微小的路灯还是伫立着,倔强地不肯弯下腰低下头,和我一样也在赌气,把我的影子拉短又拉长、模糊又分明,也照得行人影影绰绰。我看着冬夜宁静宽广的湖水,与白天相比,她多了几分沉默与稳重,好像一个温柔端庄的长者,愿意知晓我的心事,包容我的情感。我们在黑暗中对视,偶有虫鱼泛过水面,扰起丝丝波澜,却留我久久不能自已。
想来自己以往也常常这般,我任情叨扰着,而湖面总是不厌其烦,有时自己重新振作但偶尔也还是郁郁而归,正当慨叹之于,发觉家乡的这条湖好像见证了我的太多转变和成长,如另一位母亲般默默抿着双唇眼里却盈出笑意地看着我出落成长到如此模样。再多看一眼这湖吧,清冷寂寥的灯光映在水中也成了无数含情的泪眼,用自己最深的部分哺育这四周的花与树。皑皑如细雪的月光散了一湖,谁将它们收收捡捡,又在湖心拼织成了另一个地上的一个月亮……
如今在学校看到这阳春三月暖阳下的湖,波光潋滟的很是好看,如少女醉人地笑弯了眉梢和嘴角,想起原来那天晚上,妈妈给我打来了一通电话,晚饭留了很多菜等我回家再吃……湖面随风欣欣然如在跳舞,我想这春风也很快要经过我吹到家乡,吹皱那一汪故乡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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