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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徐老师结识是在开学第一学期。徐老师讲授的课程是《审美文化研究》,选课时看到徐老师的名字,我们都充满了好奇,不自觉地联想到歌手徐良,所以第一时间就牢牢地记住了老师的名字,当然也对与徐老师的见面充满了期待。
刚入学的我,对研究生的教学课程和教学方式还不太熟悉,虽然都在认认真真地听讲,但仍旧有些摸不着头脑。其他老师的第一节课,都是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便开始授课,然而徐老师的第一节课却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他的课都是在周四的早上,这学期也是,所以每当这个时间总是有种莫名的时空穿越感,依旧是徐老师的课堂,但有了阅历和知识填补的我们,或许已经不是去年的我们。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个词语用在徐老师身上是恰当好处。上课铃刚刚响起,便听到楼道里紧凑的脚步声,掷地有声地由远到近,我们小声猜测“老师来啦”,收敛表情,屏息凝神等待着。果然,在我们的问好中,老师严肃地点点头快速走向讲台。老师身穿深色的夹克,领子上别着黑灰色的毛领,里面是一件格子衬衫,下面穿着笔挺的西装裤子,脚上一双黑色的皮鞋,总是夹着黑色公文包,浓浓的学者气息。老师坐下之后,便从包中掏出了两本书,一本是非常薄、很有年代感的李泽厚先生的《美的历程》,一本是叶朗先生的《中国美学史大纲》,从包中掏出眼镜和水杯,眼光向我们一扫,便开始上课了。
“好,我们开始上课。”老师这明显带着陕北韵味的乡音,让我顿感亲切,然而下一秒他便打破了这种亲切。“上课之前我给大家每人发一张白纸,把名字写上,然后把之前读过的书列举一下。”原来这是要来个摸底呀。我胆怯地望向老师,尽量避免与他眼神对视。老师脸上非常严肃,我也变得非常紧张,接过白纸的我,脑中也像是那纸一般空空如也。经过一个假期的我,脑子都好像放了假。稍稍冷静一下,忽然想起了假期读过的《安娜卡列尼娜》和《美学散步》,由这条线,我又牵引出很多的书目,总算不会让我的白纸那么虚无。紧接着,老师又问了我们很多关于美学的问题。记忆最深刻的就是,“美是什么?”曾经似乎学过这个问题,但是真正要写的时候,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在老师没有对我们的答案太过苛刻。之后,老师又和我们探讨了我们列举的书目,讲解了关于美学的问题,罗列了一些美学必读的书目,第一节课就这样过去了。整堂课,我们都像是绷紧了的琴弦,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徐老师的教学方式,秉持教学相长的原则。课上他总是先布置好下一堂课的任务,我们需要提前做好笔记。每次上课前,老师会对我们的笔记做认真评点。他总是会很准确地抓住笔记中的闪光点,并从闪光点中凝练出同学们的优点,而且老师的记性特别好,他会把这些优点牢牢记住,在以后的课上会经常提及。去年的我们总是拿这些优点在课后互相 “吹捧”,有时候也想,徐老师真是把这些优点变成了我们的标签,啥时候说起来都是这句话。但是后来的我却觉得这些表扬非常珍贵,正是老师毫不保留的激励,成为我遇到挫折时的一道曙光,他时刻提醒我:我是有这样的闪光点的。
老师的嗓门很大,讲起课来总是神采奕奕,精神饱满。指尖夹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字时也如他的脚步声一样“掷地有声”。他讲课时,甚至不需要讲义,内容早已熟记于心,尤其是讲到李泽厚的美学、海德格尔和庄子的美学,总是激情洋溢,讲到激动,语调突变,声容俱动。记得有一次,老师给我们讲“提纲挈领”的学习方法时,便举了我们平时挂衣服的例子,他觉得讲得不够具体,立马脱下外套,给我们做演示。只见他快速地揪起衣服领子,“看到没有,提起领子才能快速地抓住文章的要领,既省时间,又准确。”接着他又随意抓起衣服的一角,又随意换了几个除衣领之外的角度,“看到了吧,抓不住关键部位,抓得再多都是散的,都是没有用的。我们一定要掌握这个重要的读书和学习的方法。”
每逢讲到李泽厚先生有趣的生活小事,徐老师总是会心一笑,眉毛向上扬起,眼睛弯弯,一扫平时的严肃,带着难得的亲切和蔼。李泽厚先生是老师推崇的学者之一,他认为李泽厚先生的才情和功力是很多美学家都无法企及的。同时对于李泽厚先生或者其他学者论著中写得不好的地方,他也会非常严肃地指出,爱憎分明,不会因为哪个学者学问好,就认为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上徐老师的课,总是“波澜起伏”,忽而紧张,忽而放松,但每节课都“满载而归”。
叮铃铃,课间铃声响起。外面暖暖的阳光穿过教室的窗户洒向黑板,忽然老师挪动了脚步,一缕阳光正好打在老师头发上,鼻尖上,似乎也缓缓地折射在了我们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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